在她那里诉苦是最想不过的,最实际的苦恼也变得缥缈无稽,活着是活着,生命还是舒畅美丽平和的。我爱上苏更生,因为她也给我同样的感觉。
她当下说:“玫瑰还年轻,少女最禁不得有人为她家破人亡,她的魅力一旦受到证实,乐不可支,她怎么会听你的?”
“叫我以后怎么见周关芝芝?”我软弱的问:“我可不担这重关系,我要搬出来住。”
“住到什么地方去?”苏说。
我做个饿虎擒羊的姿势,说:“住在你这里来。”
“原谅玫瑰。”
“她是个烂苹果,周士辉如果一定要陪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子玩,那他罪有应得。”我挥挥手,“算我对不起母亲,我不能照顾她。”
我真的搬了出来住,但没有搬到苏更生的公寓,我不赞成同居,这是男女关系中最坏最弱的一环。
我选了一层精致的平房,一不做二不休,把开业以来所赚的钱全部放了进来。我终于是要娶苏更生的,现在选定新居,也不算太早。
我搬出来那日,玫瑰怔怔的站在门口看我箱子,我余气未消,把她当透明人,不去她。母亲听见我大条道,也没有反对我搬家,这次行动很顺利。
父亲对老妈说:“男人过了三十,不结婚也得另立门户,跟家里住反而显得怪相。”
母亲还含笑解释,“也许他快要结婚了。”老怀大慰。
我记得周士辉太太上来找我的时候,是七月。我丝毫没有惊异,她迟早要来的,我一直有心准备。
她腹大便便,穿着件松身衣服,打扮得很整齐。“振华,我这次来找你,是私事。”
“请说,我尽量帮你。”东窗事发了。
她很镇静,“振华,自从今年五月份起,亦即是我们结婚后第三个月,士辉整个人变了,他暴躁不安,早出夜归,什么话也不肯跟我说……”
歇了一会,周士辉太太说:“我每次问他,他都跟我吵,上周末他一回来,便提出要与我离婚,我问他为什么,他说他不再爱我了。”
我羞愧得抬不起头来,一额头汗。
“振华,你们是十多年来的同学,又是朋友,且还是公司的拍档,或许你可以问问他,究竟是为了什么事闹得这么大,孩子就快要出生了,我受不起刺激,我们结婚虽然只有半年,但从认识到结合,足足八年有余,他一直待我很好,从来没有大声责怪过我一次……”她的眼睛红了。
我默默的低着头。
周太太很彷徨的问我:“他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呢?”她停一停:“是不是外头有了人?”
我抬起头,看着窗外。啊,天底下不快乐的人何其多。
“振华,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?”她问。
我站起来,“我明白你的处境,这些日子,我也不大见到他……我替你劝他,你安心在家等待生养,不要担心什么。”
她感激地握住我的手。
“周太太,我送你回去,有空打电话给我。”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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